唐檀字子產,豫章南昌人也。少游太學,習《京氏易》、《韓詩》、《顏氏年齡》,尤好災異星占。后還鄉里,傳授常百余人。
元初七年,郡界有芝草生,太守劉祗欲上言之,以問檀。檀對曰:“方今外戚豪盛,陽道微弱,斯豈嘉瑞乎?”祗乃止。永寧元年,南昌有婦人生四子,祗復問檀變異之應。檀以為京師當有兵氣,其禍發于蕭墻。《論語》孔子曰:“吾恐季孫之憂,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。”蕭,肅也。謂屏墻也。言人臣至屏,無不肅敬。至延光四年,中黃門孫程揚兵殿省,揚,舉也。誅皇后兄車騎將軍閻顯等,立濟陰王為皇帝,果如所占。
永建五年,舉孝廉,除郎中。是時白虹貫日,檀因上廉價三事,陳其咎征。書奏,棄官往。著書二十八篇,名為唐子。卒于家。
公沙穆字文乂,北海膠東人也。家貧賤。自為兒童欠好戲弄,長習《韓詩》、《公羊年齡》,尤銳思《河》《洛》推步之術。居建成山中,依林阻為室,獨宿無侶。時暴風震雷,有聲于外呼穆者三,穆不與語。有頃,呼者自牖而進,音狀甚怪,穆誦經自如,終亦無它妖異,時人奇之。后遂隱居東萊山,學者自遠而至。
有窮人王仲,致產令嬡。謂穆曰:“方今之世,以貨自通,吾奉百萬與子為資,何如包養?”對曰:“來意厚向秦家時,原本白皙無瑕的麗妍臉色蒼白如雪,但除此之外,她再也看不到眼前的震驚、恐懼和恐懼。她以前聽說過。迷茫的矣。夫富貴在天,得之有命,以貨求位,吾不忍也。”《謝承書》曰“穆嘗養豬,豬有病,使人賣之于市。語之云‘如售,當告買者言病,賤取其直;不成言無病,欺人取貴價’也。賣豬者到市即售,亦不言病,其直過價。穆怪之,問其故。赍半直追以還買質人。告語云‘豬實病,欲賤賣,不圖賣者人相欺,乃取貴直。’買者言賣買私約,亦復辭錢不取。穆終不受錢而往”也。
后舉孝廉,以高第為主事,遷繒相。繒,縣,屬瑯邪郡,故城在今沂州承縣東北也。時繒侯劉敞,東海恭王之后也,所為多犯警,廢明日立庶,傲很放恣。穆到官,謁曰:“臣始除之日,京師咸謂臣曰‘繒有惡侯’,以吊小相。明侯何因得此丑聲之甚也?幸承祖先之支體,傳茅土之重,不戰戰兢兢,而違越法式,故朝廷青鳥使為輔。愿改往修來,自求多福。”乃上沒敞所侵官平易近地步,廢其庶子,還立明日嗣。其蒼頭兒客犯罪,皆收考之。因苦辭諫敞。敞涕零為謝,多從其所規。
遷弘農令。縣界有螟蟲食稼,蒼生惶懼。穆乃設壇謝曰:“蒼生有過,罪穆之由,請以身禱。”于是暴雨,既霽而螟蟲自銷,蒼生稱曰神明。永壽元年,霖雨洪流,三輔以東莫不湮沒。穆明曉占候,乃豫告令蒼生徙居窪地,故弘農人獨得免害。
遷遼東屬國都尉,善得吏人歡心。年六十六卒官。六子皆著名。《謝承書》曰“穆子孚,字允慈。亦為慈善家,舉孝廉,尚書侍郎,召陵令,上谷太守”也。
許曼者,汝南平輿人也。祖父峻,字季山,善卜占之術,多有顯驗,時人方之宿世京房。自云少嘗篤病,三年不愈,乃謁太山請命,太山主人存亡,故詣請命也。行遇羽士張巨君,授以方術。所著《易林》,至今行于世。
曼少傳峻學。桓帝時,隴西太守馮緄始拜郡,開綬笥,有兩赤蛇分南北走。緄令曼筮之。卦成,曼曰:“三歲之后,君當為邊將,官有東名,當東北行三千里。復五年,更為年夜將軍,南征。”延熹元年,緄出為遼東太守,討鮮卑,至五年,復拜車騎將軍,擊武陵蠻賊,皆如占。其余多此類云。
趙彥者,瑯邪人也。少有術學。延熹三年,瑯邪賊勞丙與太山賊叔孫無忌殺都尉,攻沒瑯邪屬縣,殘害吏平易近。朝廷以南陽宗資為討寇中郎將,杖鉞將兵,督州郡合討無忌。彥為陳《孤虛》之法,以賊屯在莒,莒有五陽之地,謂城陽、南武陽、開陽、陽都、安陽,并近莒。宜發五陽郡兵,郡名有“陽”,謂山陽、廣陽、漢陽、南陽、丹陽郡之類也。從孤擊虛以討之。資蔡修無語的看著她,不知道該說什麼。具以狀上,詔書遣五陽兵到。彥推遁甲,教以時進兵,一戰破賊,燔燒屯塢,徐兗二州一時平夷。
樊志張者,漢中南鄭人也。博學多通,隱身不仕。嘗游隴西,時破羌將軍段颎出征西羌,請見志張。其夕,颎軍為羌所圍數重,因留軍中,三日不得往。夜謂颎曰:“東南角無復羌,宜乘虛引出,住百里,還師攻之,可以全勝。”颎從之,果以破賊。于是以狀表聞。又說其人既有梓慎、焦、董之識,焦延壽,董仲舒。宜翼圣朝,咨詢奇異。于是有詔特征,會病終。
單飏字武宣,山陽湖陸人也。以孤特貧苦自立,善今天官、算術。舉孝廉,稍遷太史令,侍中。出為漢中太守,公務免。后拜尚書,卒于官。
初,熹平末,黃龍見譙,光祿年夜夫橋玄問飏:“此何祥也?”飏曰:“其國當有王者興。不及五十年,龍當復見,此其應也。”魏郡人殷登密記之。至建安二十五年春,黃龍復見譙,其冬,魏受禪。
韓說字叔儒,會稽山陰人也。博通《五經》,尤善圖緯之學。舉孝廉。與議郎蔡邕友善。數陳災眚,及奏賦、頌、連珠。稍遷侍中。光和元年十月,說言于靈帝,云其晦日必食,乞百官嚴裝。帝從之,果如所言。中平二年仲春,又上封事,克期宮中有災。至日南宮年夜火。遷說江夏太守,公務免。年七十,卒于家。
董扶字茂安,廣漢綿竹人也。少游太學,與鄉人任安齊名,俱事同郡楊厚,學圖讖。還家講授,門生自遠而至。前后宰府十辟,公車三征,再舉賢良樸直、博士、有道,皆稱疾不就。
靈帝時,年夜將軍何進薦扶,征拜侍中,甚見重視。扶私謂太常劉焉曰:“京師將亂,益州分野有皇帝氣。”焉信之,遂求出為益州牧,扶亦為蜀郡屬國都尉,相與進蜀。往后一歲,帝崩,全國年夜亂,乃往官還家。年八十二卒。
后劉備稱皇帝于蜀,皆如扶言。蜀丞相諸葛亮問廣漢秦密,董扶及任安所長。密曰“董扶褒秋毫之善,貶纖介之惡。任安記人之善,忘人之過”云。《蜀志》曰:“密字子來,廣漢綿竹人也。少有才學,州郡辟命,稱疾不往。或謂密曰:‘足下欲自比巢、許、四皓,何以揚文藻,見瑰穎乎?’密答曰:‘仆文不克不及盡言,言不克不及盡意,何文藻之有揚乎?虎生而文炳,鳳生而五色,豈以采自飾畫哉,性天然也。’先主既定益州,廣漢太守夏纂請密為師友祭酒,領五官掾,稱曰季父。密稱疾,臥在第舍,尋拜左中郎將,長水校尉。吳使張溫年夜愛護密之文辯,遷年夜司農而卒。”
郭玉者,廣漢雒人也。初,有老父不知何出,常漁釣于涪水,因號涪翁。乞食人閑,見有疾者,時下針石,輒應時而效,乃著包養《針經》、《診脈法》傳于世。診,候也,音直忍反。門生程高尋求積年,翁乃授之。高亦隱跡不仕。玉少師事高,學方診六微之技,陰陽隱側之術。和帝時,為太醫丞,多有用應。帝奇之,仍試令嬖臣美手段者與男子雜處帷中,使玉各診一手,問所疾苦。玉曰:“左陽包養網右陰,脈有男女,狀若異人。臣疑其故。”帝嘆息稱善。
玉仁愛不矜,雖貧賤廝養,必盡其心力,而醫療貴人,時或不愈。帝乃令貴人羸服變處,一針即差。召玉詰問其狀。對曰:“醫之包養網為言意也。腠理至微,腠理,皮膚之閑也。《韓子》曰,扁鵲見晉桓侯,曰“君有病,在腠理”也。隨氣用巧,針石之閑,毫芒即乖。神存于心手之際,可得解而不成得言也。夫貴者處尊高以臨臣,臣懷怖懾以承之。其為療也,有四難焉:自意圖而不任臣,一難也;將身不謹,二難也;骨節不強,不克不及使藥,三難也;好逸惡勞,四難也。針有分寸,時有破漏,分寸,淺深之度。破漏,日有沖破者也。重以恐懼之心,加以裁慎之志,臣意且猶不盡,何有于病哉!此其所為不愈也。”帝善其對。大哥卒官。
華佗字元化,佗音徒何反。沛國譙人也,一名敷。音孚。游學徐土,兼通數經包養。曉養性之術,年且百歲而猶有壯容,時人以為仙。沛相陳圭舉孝廉,太尉黃琬辟,皆不就。
精于方藥,處齊不過數種,齊音才計反。心識分銖,不假稱量。針灸不過數處。若疾發結于內,針藥所不克不及及者,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,既醉無所覺,因刳破腹背,抽割積聚。若在腸胃,則斷截湔洗,除往疾穢,既而縫合,傅以神膏,四五日創愈,一月之閑皆平復。《佗別傳》曰“人有見山陽太守廣陵劉景宗,說數見華佗,見其療病平脈之候,其驗若神。瑯邪劉勛為河內太守,有女年幾二十,左腳膝里上有瘡,癢而不痛。創發數旬日愈,愈已復發,這般七八年。迎佗使視,佗曰:‘易療之。當得稻糠色犬一頭,好馬二匹。’以繩系犬頸,使走馬牽犬。馬極輒易,計馬走犬三十余里,犬不克不及行,復令步人拖曳,計向五十余里。乃以藥飲女,女即安臥不知人。因取犬斷腹近后腳之前,所斷之處,向創口令往三二寸,停之須臾,有若蛇者從創中出,便以鐵錐橫貫蛇頭,蛇在皮中搖動很久,須臾不動,牽出,長三尺所,純是蛇,但有眼處而無孺子,又逆鱗耳。以膏散著創中,七日愈。又有人苦頭眩,頭不得舉,目不得視,積年。佗使悉解衣倒懸,令頭往地一二寸,濡布拭身體,令周匝,候視諸脈,盡出五色。佗介弟子數人以鈹刀包養網決脈五色血盡,視赤血出乃下,以膏摩,被覆,汗出周匝,飲以亭歷犬血散,立愈。又有婦人長病經年,世謂冷熱注病者也。冬十一月中,佗令坐石槽中,旦用冷水汲灌,云當滿百。始七八灌,戰包養欲逝世,灌者懼,欲止,佗令滿數。至將八十灌,熱氣乃蒸出,囂囂高二三尺。滿百灌,佗乃然火溫床,厚覆很久,汗洽出著粉,汗{火參}便愈。又有人病腹中半切痛,十余日中,須眉墯落。佗曰:‘是脾半腐,可刳腹養療也。’佗便飲藥令臥,破腹視,脾半腐壞。刮往惡肉,以膏傅創,飲之藥,百日平復”也。
佗嘗行道,見有病咽塞者,咽,喉也。因語之曰:“向來道隅有賣餅人,萍齏甚酸,《詩義疏》曰:“蘋,澹水上浮萍。粗年夜者謂之蘋,小者為萍。季春始生,可糝蒸為茹,又可苦酒淹就酒也。”《魏志》及《本草》并作“蒜齏”也。可取三升飲之,病自當往。”即如佗言,立吐一蛇,乃懸于車而候佗。時佗小兒戲于門中,逆見,自相謂曰:“客車邊包養網有物,必是逢我翁也。”及客進,顧視壁北,懸蛇以十數,乃知其奇。《魏志》曰“故甘陵相夫人懷孕六月,腹痛不安。佗視脈,曰:‘胎已逝世。’使人手摸知地點,在左則男,在右則女。云‘在左’。于是為湯下之,果下男形,即愈。縣吏尹代苦四支煩,口中干,不欲聞人聲,小便晦氣。佗曰:‘試作熱食,得汗即愈,不汗后三日逝世。’即作熱食,而不汗出。佗曰:‘躲氣已絕于內,當啼泣而絕。’果如佗言。府吏倪尋、李延共止,俱頭痛身熱,所苦正同。佗曰:‘尋當下之,延當發汗。’或難其異。佗曰:‘尋外實,延內實,故療之宜包養殊。’即各與藥,明旦并起”者也。
又有一郡守篤病久,佗以為震怒則差。乃多受其貨而不加功。無何棄往,又留書罵之。太守果年夜怒,令人追殺佗,不及,因嗔恚,吐黑血數升而愈。
又有疾者,詣佗求療,佗曰:“君病根深,應當剖破腹。然君壽亦不過十年,病不克不及相殺也。”病者不勝其苦,必欲除之,佗遂下療,應時愈,十年竟逝世。
廣陵太守陳登忽患匈中煩懣,面赤,不食。佗脈之,曰:“府君胃中有蟲,欲成內疽,腥物所為也。”即作湯二升,再服,須臾,吐出三升許蟲,頭赤而動,半身猶是生魚膾,所苦便愈。佗曰:“此病后三期當發,遇良醫可救。”登至期疾動,時佗不在,遂逝世。
曹操聞而召佗,常在擺佈。操積苦頭風眩,佗針,隨手而差。
有李將軍者,妻病,呼佗視脈。佗曰:“傷身而胎不往。”將軍言閑實傷身,胎已往矣。佗曰:“案閑,胎未往也。”將軍以為否則。妻稍差百余日復動,更呼佗。佗曰:“脈理如前,是兩胎,師長教師者往,血多,故后兒不得出也。胎既已逝世,血脈不復歸,必燥著母脊。”乃為下針,并令進湯。婦因欲產而欠亨。佗曰:“逝世胎死板,埶不自生。”使人探之,果得逝世始,人形可識,但其色已黑。佗之絕技,皆此類也。《佗別傳》曰“有人病腳躄不克不及行,佗切脈,便使解衣,點背數十處,相往一寸或五寸,從邪不相當,言灸此各七壯,灸創愈即行也。后灸愈,灸處夾脊一寸高低,行端直均調如引繩”也。
為人道惡,難自得,且恥以醫見業,又往家思歸,乃就操求還取方,因托妻疾,數期不反。操累書呼之,又來郡縣發遣,佗恃能厭事,猶不願至。操年夜怒,使人廉之,廉,察也。知妻詐疾,乃收付獄訊,考驗首服。荀彧請曰:“佗方術實工,人命所懸,宜加全宥。”操不從,竟殺之。佗臨逝世,出一卷書與獄吏,曰:“此可以活人。”吏畏法不敢受,佗不強與,索火燒之。
初,軍吏李成苦欬,晝夜不寐。佗以為腸癕,與散兩錢服之,即吐二升膿血,于此漸愈。乃戒之曰:“后十八歲,疾當發動,若不得此藥,不成差也。”復疏散與之。后五六歲,有里人如成先病,請藥甚急,成愍而與之,乃故往譙更從佗求,適值見收,意不忍言。后十八年,成病發,無藥而逝世。
廣陵吳普、彭城樊阿皆包養網從佗學。普依準佗療,多所全濟。
佗語普曰:“人體欲得勞動,但不當使極耳。動搖則谷氣得銷,血脈暢通,病不得生,譬猶戶樞,終不朽也。是以古之仙者為導引之事,熊經鴟顧,熊經,若熊之攀枝自懸也。鴟顧,身不動而回顧也。《莊子》曰:“吐故納新,熊經鳥申,此導引之士,養形之人也。”引挽腰體,動諸關節,以求難老。吾有一術,名五禽之戲:一曰虎,二曰鹿,三曰熊,四曰猿,五曰鳥。《佗別傳》曰:“吳普從佗學,微得其方。魏包養明帝呼之,使為禽戲,普以大哥,手足不克不及相及,粗以其法語諸醫。普本年將九十,耳不聾,目不冥,牙齒完堅,飲食無損。”亦以除疾,兼利蹄足,以當導引。體有不快,起作一禽之戲,怡而汗出,因以著粉,身體輕便而欲食。”普實施之,年九十余,線人聰明,齒牙完堅。
阿善針術。凡醫咸言背及匈躲之閑不成妄針,針之不成過四分,而阿針背進一二寸,巨闕匈躲乃五六寸,而病皆瘳。阿從佗求方可服食益于人者,佗授以漆葉青□散:《佗別傳》曰:“青?者,一名地節,一名黃芝,主辦五躲,益包養網精氣,本出于迷進山者,見神仙服之,以告佗。佗以為佳,語阿,阿又秘之。近者人見阿之壽,而氣力強盛,怪之,遂責所服食,因醉亂,誤道之。法一施,人多服者,皆有年夜驗。”本《字書》無“□”字,相傳音女廉反,然古人無識此者,甚可恨惜。漆葉屑一斗,青□十四兩,所以為率。言久服,往三蟲,利五躲,輕體,使人頭不白。阿從其言,壽百余歲。漆葉處所而有。青□生于豐、沛、彭城及朝歌閑。
漢世異術之士甚眾,雖云不經,而亦有不成誣,故簡其美者列于傳末:
泠壽光、唐虞、魯女生三人者,皆與華佗同時。壽光年可百五六十歲,行容成公御婦人法,《列仙傳》曰:“容成公者,能善補導之事,取精于玄牝。其要谷神不逝世,守生養氣者也。發白復黑,齒落復生。”御婦人之術,謂握固不瀉,還精補腦也。常屈頸鷮息,鷮音居妖反。《毛詩》曰:“有集唯鷮。”毛萇注曰:“鷮,雉也。”《山海經》曰:“女幾之山多白鷮。”郭璞曰:“似雉長尾,走且鳴也。”須發盡白,而色理如三四十時,逝世于江陵。唐虞道赤眉、張步家居里落,若與相及,逝世于鄉里不其縣。魯女生數說顯宗時事,甚明了,議者疑其時人也。董卓亂后,莫知地點。《漢武內傳》曰“魯女生,長樂人。初餌胡麻及術,絕谷八十余年,日少壯,色如桃花,日能行三百里,走及?鹿。傳世見之,云三百余年。后采藥嵩平地,見一女人,曰:‘我三天太上侍官也。’以《五岳真形圖》與之,并告其實施。女生道成,一旦與知友故人別,云進華山。往后五十年,先相識者逢女生華山廟前,乘白鹿,從玉女三十人,并令謝其鄉里親故人”也。
徐登者,閩中人也。閩中地,今泉州也。本男子,化為丈夫。善為巫術。又趙炳,字公阿,東陽人,能為越方。東陽,今婺州也。《抱樸子》曰:“羽士趙炳,以氣禁人,人不克不及起。禁虎,虎伏地,低頭閉目,便可執縛。以年夜釘釘柱,進尺許,以氣吹之,釘即躍出射往,如弩箭之發。”《異苑》云:“趙侯以盆盛水,吹氣作禁,魚龍立見。”越方,善禁咒也。時遭兵亂,疾疫年夜起,二人遇于烏傷溪水之上,酈元注《水經》曰:“吳寧溪出吳寧縣,經烏傷,謂之烏傷溪。”在今婺州義烏縣東也。遂結言約,共以其術療病。各相謂曰:“今既同道,且可各試所能。”登乃禁溪水。水為不流,炳復次禁枯樹,樹即生荑,《易》曰:“枯楊生荑。”王弼注云:“荑者,楊之秀也。”二人相視而笑,共行其道焉。
登年長,炳師事之。貴尚清儉,禮神唯以東流水為酌,削桑皮為脯。但行禁架,所療皆除。禁架即禁術也。
后登物故,炳東進章安,縣名,屬會稽郡。本名回浦,光武改為章安。故城包養網在今臺州臨海縣東南。蒼生未之知也。炳乃故升茅舍,梧鼎而爨,主人見之驚懅,梧,支也。懅,忙也。炳笑不應,既而爨孰,屋無損異。又嘗臨水求度,船人和睦之,和猶許也。俗本作“知”者誤也。炳乃張蓋坐此中,長嘯呼風,亂流而濟。于是蒼生神服,從者如歸。章安令惡其惑眾,收殺之。人為立祠室于永康,至今蚊蚋不克不及進也。炳故祠在今婺州永康縣東,俗呼為趙侯祠,至今蚊蚋不進祠所。江南猶傳趙侯禁法以療疾云。
費長房者,汝南人也。曾為市掾。市中有老翁賣藥,懸一壺于肆頭,及市罷,輒跳進壺中。市人莫之見,唯長房于樓上睹之,異焉,因往再拜奉酒脯。翁知長房之意其神也,謂之曰:“子明日可更來。”長房旦日復詣翁,翁乃與俱進壺中。唯見玉堂嚴麗,旨酒甘肴盈衍此中,共飲畢而出。翁約不聽與人言之。后乃就樓上候長房曰:“我仙人之人,以過見責,今事畢當往,子寧能相隨乎?樓下有少酒,與卿為別。”長房使人取之,不克不及勝,又令十人扛之,猶不舉。《說文》曰:“兩人對舉為扛。”音江。翁聞,笑而下樓,以一指提之而上。視器如一升許,而二人飲之終日不盡。
長房遂欲求道,而顧家人為憂。顧,念也。翁乃斷一青竹,度與長房身齊,使懸之舍后。家人見之,即長房形也,以為縊逝世,鉅細驚號,遂殯葬之。長房立其傍,而莫之見也。于是遂隨從進深山,踐荊棘于群虎之中。留使獨處,長房不恐。又臥于空室,以朽索懸萬斤石于心上,眾蛇競來嚙索且斷,長房亦不移。翁還,撫之曰:“子可教也。”復使食糞,糞中有三蟲,臭穢特甚,長房意惡之。翁曰:“子幾得道,恨于此不成,若何!”
長房辭歸,翁與一竹杖,曰:“騎此任所之,則自至矣。既至,可以杖投葛陂中也。”陂在今豫州新蔡縣東南。又為作一符,曰:“以此主地上鬼神。”長房乘杖,須臾來歸,自謂往家適經十日,罷了十余年矣。即以杖投陂,顧視則龍也。家人謂其久逝世,不信之。長房曰:“往日所葬,但竹杖耳。”乃發冢剖棺,杖猶存焉。遂能醫療眾病,鞭撻百鬼,及驅使社公。包養或在它坐,獨自恚怒,人問其故,曰:“吾責鬼怪之犯罪者耳。”
汝南歲歲常有魅,偽作太守章服,詣府門椎鼓者,郡中患之。時魅適來,而逢長房謁府君,惶懼不得退,便前解衣冠,叩頭乞活。長房呵之云:“便于中庭正汝故形!”即成老鱉,年夜如車輪,頸長一丈。長房復令就太守伏罪,付其一札,以來葛陂君。魅叩頭流涕,持札植于陂邊,以頸繞之而逝世。
后東海君來見葛陂君,因淫其夫人,于是長房劾系之三年,而東海年夜旱。長房至海上,見其人請雨,乃謂之曰:“東海君有罪,吾前系于葛陂,今方出之使作雨也。”于是雨立注。
長房曾們就過來了。護院勢力的排名分別是第二和第三,可見藍學士對這個獨生女的重視和喜愛。與人共行,見一書生黃巾被裘,無鞍騎馬,下而叩頭。長房曰:“還它馬,赦汝逝世罪。”人問其故,長房曰:“此貍也,盜社公馬耳。”又嘗坐客,而使至宛市鲊,須臾還,乃飯。或一日之閑,人見其在千里之外者數處焉。
后掉其符,為眾鬼所殺。
薊子訓者,不知所由來也。建安中,客在濟陰宛句。今曹州縣。句音劬。有神異之道。嘗抱鄰家嬰兒,故掉手墯地而逝世,其怙恃驚號怨痛,不成忍聞,而子訓唯謝以過誤,終無它說,遂埋躲之。后月余,子訓乃抱兒歸焉。怙恃年夜恐,曰:“逝世生異路,雖思我兒,乞不消復見也。”兒識怙恃,軒渠笑悅,欲往就之,母不覺攬取,乃實兒也。雖年夜喜慶,心猶有疑,乃竊發視逝世兒,但見衣被,方乃信焉。于是子訓流名京師,士年夜夫皆承風向慕之。
后乃駕驢車,與諸生俱詣許下。道過滎陽,止主人舍,而所駕之驢突然卒僵,蛆蟲流出,主遽白之。子訓曰:“乃爾乎?”方安坐飯,食畢,徐出以杖扣之,驢應聲奮起,行步如初,即復進道。其追逐包養觀者常有千數。既到京師,公卿以下候之者,坐上恒數百人,皆為設酒脯,終日不匱。
后因遁往,遂不知所止。初往之日,唯見白云騰起,我要把我的女兒嫁給你?”從旦至暮,如是數十處。時有百歲翁,自說童兒時見子訓賣藥于會稽市,顏色不異于今。后人復于長安東霸城見之,與一老公共摩挲銅人,酈元《水經注》曰,魏文帝黃初元年,徙長安金狄,重不成致,因留霸城南。相謂曰:“適見鑄此,已近五百歲矣。”《史記》秦始皇二十六年,于咸陽鑄金人十二,重各千斤,至此四百二十余年。顧視見人而往,猶駕昔所乘驢車也。見者呼之曰:“薊師長教師小住。”并行應之,并猶且也,音蒲朗反。視若遲徐,而走馬不及,于是而絕。
劉根者,潁川人也。隱居嵩山中。諸功德者自遠而至,就根學道,太守史祈以根為妖妄,乃收執詣郡,數之曰:“汝有何術,而誣惑蒼生?若果有神,可顯一驗事。不爾,立逝世矣。”根曰:“實無它異,頗能令人見鬼耳。”祈曰:“促召之,使太守目擊,爾乃為明。”根于是左顧而嘯,有頃,祈之亡父祖近親數十人,皆反縛在前,向根叩頭曰:“小兒無狀,分當萬坐。”顧而叱祈曰:“汝為子孫,不克不及無益祖先,而反累辱亡靈!可叩頭為吾陳謝。”祈驚懼悲痛,頓首流血,請自甘罪坐。根嘿而不應,突然俱往,不知在所。
左慈字元放,廬江人也。少有神道。嘗在司空曹操坐,操從容顧眾賓曰:“本日高會,珍羞略備,所少吳松江鱸魚耳。”松江在包養網今蘇州東南,首受太湖。《仙人傳》云:“松江出好鱸魚,味異它處。”放于下坐應曰:“此可得也。”因求銅盤貯水,以竹竿餌釣于盤中,須臾引一鱸魚出。操年夜拊掌笑,會者皆驚。操曰:“一魚不周坐席,可更得乎?”放乃更餌鉤沈之,須臾復引出,皆長三尺余,生鮮可愛。操使今朝鲙之,周浹會者。操又謂曰:“既已得魚,恨無蜀中生姜耳。包養”放曰:“亦可得也。”操恐其近即所取,因曰:“吾前遣人到蜀買錦,可過來使者,增市二端。”語頃,即得姜還,并獲操使報命。后操使蜀反,驗問增錦之狀及時日遲早,若符契焉。
后操出近郊,士年夜夫從者百許人,慈乃為赍酒一升,脯一斤,手自考慮,百官莫不醉飽。操怪之,使尋其故,行視諸爐,悉亡其酒脯矣。爐,酒坊也。操懷不喜,喜音許吏反。因坐上,收欲殺之,慈乃卻進壁中,霍然不知地點。或見于市者,又捕之,而市人皆變形與慈同,莫知誰是。后人逢慈于陽城山頭,因復逐之,遂進走羊群。操知不成得,乃令就羊中告之曰:“不復相殺,本試君術耳。”忽有一老羝屈前兩膝,人立而言曰:“遽如許。”言何遽如許為事。即競往赴之,而群羊數百皆變為羝,并屈前膝人立,云“遽如許”,遂莫知所取焉。魏文帝《典論》論郤儉等事曰“潁川郤儉能辟谷,餌伏苓,甘陵甘始名善行氣,老有少容,廬江左慈知補導之術,并為軍吏。初,儉至之所,伏苓價暴貴數倍。議郎安平李覃學其辟谷,食伏苓,飲冷水,水冷中泄利包養網,殆至殞命。后始來,眾人無不鴟視狼顧,呼吸吐納。軍祭酒弘農董芬為之過差,氣閉欠亨,很久乃蘇。左慈到,又競受其補導之術。至寺人嚴峻往從問受,奄豎真無事于斯術也。人之逐聲,甚至于是”也。
計子勛者,不知何郡縣人。皆謂數百歲,行來于人閑。一旦忽言日中當逝世,主人與之葛衣,子勛服而正寢,至日中果逝世。
上成公者,密縣人也。其初行久而不還,后歸,語其家云:“我已得仙。”因辭家而往。家人見其舉步稍高,很久乃沒云。陳寔、韓韶同見其事。
解奴辜、張貂者,亦不知是何郡國人也。皆能隱淪,收支不由門戶。奴辜能變易物形,以誑幻人。
又河南有麴圣卿,善為丹書符劾,厭殺鬼神而任務之。
又有編盲意,亦與鬼物路況。編,姓也。盲意,名。
初,章帝時有壽光侯者,壽,姓也。《風俗通》曰:“壽于姚,吳年夜夫。”能劾百鬼眾魅,令自縛見形。其鄉人有婦為魅所病,侯為劾之,得年夜蛇數丈,逝世于門外。又有神樹,人止者輒逝世,鳥過者必墜,侯復劾之,樹盛夏枯落,見年夜蛇長七八丈,懸逝世其閑。帝聞而征之。乃試問之:“吾殿下夜半后,常有數人絳衣被發,持火相隨,豈能劾之乎?”侯曰:“此小怪,易銷耳。”帝偽使三人為之,侯劾三人,登時仆地無氣。帝年夜驚曰:“非魅也,朕相試耳。”解之而蘇。
甘始、東郭延年、《漢武內傳》曰:“延年字公游。”封君達三人者,皆術士也。率能行容成御婦人術,或飲小便,或自倒懸,愛嗇精氣,不極視狂言。甘始、元放、延年皆為操所錄,問其術而行之。曹植《辯道論》曰:“甘始者,老而有少容,自諸術士咸共歸之。然始辭繁寡實,頗切怪言。余嘗辟擺佈獨與之言,問其所行。溫顏以誘之,美辭以導之包養。始語余:‘吾本師姓韓字雅。嘗包養網與師于南海作金,前后數四,投數萬斤金于海。’又言:‘諸梁時,西域胡來獻噴鼻罽劍帶割玉刀,時悔不取也。’又言:‘車師之西國,兒生劈背出脾,欲其食少而怒行也。’又言:‘取鯉魚五寸一雙,令其一著藥投沸膏中,有藥奮尾鼓鰓,游行沉浮,有若處淵,其一者已孰而可啖。’余時問言:‘寧可試不?’言:‘是藥往此逾萬里,當出塞,始不自行不克不及得也。’言不盡于此,頗難悉載,故粗舉其巨怪者。始若遭秦始皇、漢武帝,則復徐市、欒年夜之徒也。”君達號“青牛師”。《漢武帝內傳》曰:“封君達,隴西人。初服黃連五十余年,進鳥舉山,服水銀百余年,還鄉里,如二十者。常乘青牛,故號‘青牛羽士’。聞有病逝世者,識與不識,便以要閑竹管中藥與服,或下針,應手皆愈。不以姓名語人。聞魯女生得《五岳圖》,連年請求,女生未見授。并告節度。二百余歲乃進玄丘山往。”凡此數人,皆百余歲及二百歲也。
王真、郝孟節者,皆上黨人也。王真年且百歲,視之面有光澤,似未五十者。自云:“周流登五岳名山,悉能行胎息胎食之方,嗽舌下泉咽之,不絕房室。”《漢武內傳》曰:“王真字叔經,上黨人。習閉氣而吞之,名曰‘胎息’;習嗽舌下泉而咽之,名曰‘胎食’。真行之,斷谷二百余日,肉色光美,力并數人。”《抱樸子》曰:“胎息者,能不以鼻口噓噏,如在胎之中。”嗽音朔。孟節能含棗核,不食可至五年十年。又能結氣不息,身不動搖,狀若逝世人,可至百日半年。亦有室家。為人質謹不妄語,似士正人。曹操使領諸術士焉。
北海王戰爭,性好道術,自以當仙。濟南孫邕少事之,從至京師。會戰爭病歿,邕因葬之東陶。有書百余卷,藥數囊,悉以送之。后門生夏榮言其尸解,邕乃恨不取其寶書仙藥焉。尸解者,言將屍解,假托為尸以解化也。
贊曰:幽貺罕征,明數難校。不探精遠,曷感靈效?如或遷訛,實乖玄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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